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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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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靳海城,大孬種,光天化日不敢應戰!靳海城,縮頭烏龜,躲在軍營裏找媽媽……”

軍營外的叫陣聲已經持續了大約十分鐘,已經從最開始的正常叫陣,可逐漸演變成了純粹的人身攻擊。

靳海城還沒著急,他的副官梁涵倒是先忍不住了:“這幫聯合軍是有病吧!叫陣就叫陣,怎麽還在這兒人身攻擊呢?算什麽東西!”

靳海城依然穩若泰山般地端坐著:“不過是激將法罷了,不用理會。”

梁涵往軍營外瞥了眼,還是忍不住罵了句:“傻子才會在塵霾天氣裏作戰呢!”

對面有氣象儀,隋安軍這邊也有氣象儀,估計都是一家公司生產的,精準度也不差分毫。羅列一方得到了塵霾天氣將至的氣象預報,靳海城這邊當然也得到了一模一樣的氣象預報。

靳海城當然知道羅列這是急了。急到幾乎要狗急跳墻了,否則也不至於蠢到非得在塵霾天氣發生前出來叫陣。

但靳海城當然不至於傻到對方叫陣就出去應戰,無論對方怎麽罵、怎麽激將都無所謂,只要再拖過這一天,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理直氣壯地率軍返回,雖然並不是“凱旋”,但這樣的結果也並不丟人,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對於主動挑起戰爭的聯合軍來說,沒能打贏,那就是輸了。他們發動戰爭的目的可以粗暴地類比為大哥教訓小弟,沒能打贏小弟還教訓個什麽?不光沒教訓成,還丟了人。所以羅列當然要著急。

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在這種時候忽然“不講武德”——一發炮彈直朝著軍營打來,雖說沒造成傷亡,但卻將一塊軍營給打壞。物質損失暫且不去計算,靳海城也意識到這是對方給出的警告,如果他再不應戰,那麽接下來的炮彈可不會再這麽“溫柔”。

梁涵跑到軍營外,憤怒地朝著對面吼道:“你們這是違規行為!我們會投訴你們!”

對方叫陣的廣播裏立即傳來一陣嗤笑聲:“哼哼,想投訴我們,也先能活著回去再說吧!孬種靳海城,出來應戰啊,要不然我們就直接把你們的軍營夷為平地!讓你們所有人都不可能活著回去!”

炮彈這種東西也是重要物資,對隋安城所在的小區塊來說,是必須要計算著使用的物資。盡管靳海城非常惱火,可如果將重要且稀少的炮彈用在這種時候和聯合軍對轟,非但愚蠢不理智,且很浪費。

靳海城也不知道聯合軍究竟有多少炮彈儲備,但存量和購買量必定是遠超隋安城的,想要繼續拖下去、耗盡他們的彈藥,恐怕不太可能。

於是在又接下三發炮彈後,靳海城還是決定應戰,但卻將搭檔了數年的副官梁涵留在了軍營中,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是毒蝕體質。

考慮到毒霾天氣將至,靳海城反覆叮囑所有士兵,一定要拼盡全力、速戰速決。

沒想到毒霾天氣比氣象預報提前了幾分鐘,靳海城才剛組織軍隊抵達陣前,毒霾天氣便開始了。眼看著頭頂的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塵霾如撲朔的雪片一樣飄落,靳海城心裏多少有些猶豫。

靳海城還是高聲質問道:“你們是真的不想活了嗎?就那麽急著送死嗎?”

“孬種靳海城,受死吧!”

“這顆頭值500氪金,兄弟們,一定要把握住這發大財的機會啊!”

對面的軍隊卻直接喊殺而來,靳海城滿心費解,也只好戴上防毒面罩,應戰。

雙方軍隊配備的都只有最簡易的防毒面罩,這種面罩只有簡單的面部防護,能覆蓋眼睛和口鼻,甚至不能覆蓋整個頭部,對毒霾的抵禦能力相當有限,最多恐怕也堅持不了半個小時,必須得速戰速決。

靳海城身先士卒,帶頭沖入敵軍陣營勇猛沖殺。在他的表率作用之下,身後的戰士們也都相當勇猛,陣線推進得很快,還不到十分鐘,陣線就已經向前推進了數十米,幾乎已經直逼聯合軍軍營。

但此時毒霾天氣已經相當嚴重,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白晝幾乎要變成黑夜,毒霾行程的霧霭也讓空氣中的能見度急劇下降,恐怕再過幾分鐘,大家面對面都快要看不清彼此。

“大家再加把勁,再努努力我們就以打敗他們了,沖啊!”

無需靳海城提醒,身邊就有士兵主動高聲鼓舞士氣。戰士們也的確備受鼓舞,戰意愈發旺盛。推進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勝利已經近在眼前。

可就在這時,靳海城忽然看到一個黑影穿過如雪花般的毒霾竄到眼前,直逼自己而來,幸好這副身經百戰的身體反應的速度甚至快過了他大腦的反應速度,及時擡手以戰刀格擋主對方的匕首。靳海城被那股力量頂出了人群,後退了幾步,才終於定住身形,擡起頭,他對上了一雙無比銳利的視線。

對方的反應速度極快,動作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沒、難以捉摸,僅僅是片刻的交手,便足以令靳海城下結論:這大約是他目前為止的人生遇到的最強悍、難纏的一位勁敵。

在失去意識之前,令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反覆在眼前晃悠的口罩。

怎麽可能有人在毒霾天氣裏只戴著口罩就敢出來作戰?!

當靳海城從昏迷中恢覆意識時,他感覺還好,毒霾對身體的影響似乎已經消失了,看來有人為他清理過毒霾殘留。但不用誰來提醒和說明。靳海城也很清楚,自己已然成為了敵軍的俘虜。

比起自己的處境和命運,此刻的靳海城更想知道,能在毒霾天氣愈演愈烈的惡劣環境中爆發出那樣驚人的戰鬥力、還用那麽短的時間就將自己徹底打敗的,究竟是怎樣的一號人物。

可不經意間的低頭一撇,靳海城才猛然意識到,他這會兒不光被人綁在了架子上,竟然還被扒了個精光!究竟是怎樣的一號變態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靳海城將眼前的房間掃視了一遍,這房間裏僅有一張簡單的辦公桌、椅子,還有一張寬敞一些的躺椅,還有一個放在角落裏的行李箱,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幾乎簡單至極。

這時,門外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響,靳海城隱約聽到一陣爭吵聲,似乎是一男一女。

“你看看你究竟讓我們蒙受了多大的損失!”

“對對對,的確有不少損失,可你看不是贏了嗎?”

“贏了?對,是贏了,可你看看我們得負責多少士兵的毒蝕處理?”

“你要是不想他們可以完全不管啊,反正那些只是俘虜而已,你還不是在乎自己的名聲。”

“你……你、你可真是個沒有底線的毒蠍子!”

“呵呵,謝謝,我就是。”

“這一次你別想得到任何晉升和嘉獎!”

“嗯,你可以那麽幹,然後你看看下次還有沒有人給你拼命?”

“你——”

即便這陣談話聲有點遠,聽得不那麽確切,但靳海城也聽得出來,那男人大約是快被氣瘋了。但聽起來他們的談話內容關乎被俘獲的隋安軍的命運,靳海城很是在意。

原本還以為這不過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常規“試探戰”,誰能想到……結果不光慘敗,自己竟然也成了俘虜,可真是自靳海城上戰場以來最為恥辱的一戰。

話雖如此,可在當時對方擺明了是在“逼戰”的情況下,靳海城也沒什麽更好的選擇,他不知道聯合軍究竟準備了多少炮彈,硬抗必然會不斷蒙受損失,還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如果對方真的將臨時軍營毀掉,那麽他們也必定在毒霾天氣中絕望悲哀地等待著全軍覆沒的悲慘結局。而現在,盡管他和一部分的士兵被俘,但好歹還有一大部分的力量得以保存。且聯合軍已經俘獲他這位將領,想必也不會再繼續發起進攻。

靳海城只是沒想到,聯合軍居然會在這麽一次普通的“試探戰”上動用炮彈,難道聯合軍的戰略儲備真的豐盈到了可以隨意使用炮彈的程度了嗎?難道他們就不怕遭遇突然的掠奪戰、侵略戰、吞並戰嗎?

可這些卻又並不是他這個敗軍俘虜該去考慮的事情……比起那些,他似乎更應該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擔憂。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身著聯合軍制服的女人走了進來,當她轉過身時,靳海城瞬間認出了那雙眼睛——是她!那個身手超乎常人、可敬可嘆的對手!

靳海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時,才猛然意識到,他的嘴裏被塞了東西,可他的嘴又不是完全被封住,而是被撐開,他嘴裏被塞的這是什麽東西?好像是個……用皮帶連著的……金屬環?這叫什麽?口環嗎?

……怎麽會有人給被俘獲的敵軍將領嘴裏塞這種東西?!是為了羞辱嗎?!

“毒蠍”看著靳海城,目光瞬間變得揶揄:“呦,大將軍怎麽臉紅了害羞了嗎?”

“啊啊啊……”靳海城完全沒想到自己這會兒只能發出這種聲音,於是剛出聲又趕緊“閉嘴”,

“毒蠍”抱著肩踱步到靳海城面前,那一臉的笑容,既揶揄又嘲諷還欠揍:“隋安城雖然是個小區塊,可靳大將軍卻是聲名在外,我可是久仰靳大將軍大名,一直以來可是很想一睹大將軍風采呢,當然,”說著,她忽然上前一步,和靳海城之間的距離也瞬間縮短,兩人面對面,僅有咫尺之遙,“我也一直都很想捕獲大將軍呢。”

靳海城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又揪,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將他捧得越高,曾經的戰績越是光輝耀眼,他現在的處境就會顯得愈發窘迫難堪,他的心中也會愈發煎熬難受。曾經的盛名和戰績,都變成了如酷刑施加在他身上一般的皮鞭、藤條。

可他偏偏又及時察覺到,這女人為了和他在同一高度上對視,特地在他面前放了個矮凳,站上了矮凳,她才能和他這樣“平等地”面對面、眼對眼。

莫名有些滑稽。

可靳海城也忘不了自己如今可是不著一縷的窘迫狀態,偏偏這女人又靠的這麽近……

幾秒鐘的對視後,她擡起雙手,搭在了他赤\裸的肩頭:“大將軍,你現在其實還有選擇,如果你可以坦誠一點的話,我保證讓你少吃些苦頭,你看呢?”

靳海城忍不住在心裏咆哮著:我現在這樣子還不夠“坦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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